“引进机器人”、“减员”曾经是富士康的两大关键词。2011年，郭台铭曾公开表示：到2014年，富士康要装配100万台机械手臂，在五到十年内完成首批自动化的工厂，这就是当时富士康的“百万机器人计划”。

那么，近10年过去了，这项被称为“百万机器人计划”的改革曾被业界视为中国制造业人口红利下降的标志性事件，进展得怎么样了？

根据相关资料显示，富士康投入的机器人工人已经在郑州工厂、成都平板工厂、昆山和嘉善的计算机/外设工厂投入使用。但目前，富士康在制造领域使用的机器人也只是10万个而已，与“百万机器人”“完全自动化”还相距甚远。时至今日，在核心工艺上，富士康的生产线依然依赖大量人工进行组装。

富士康机器换人计划不外乎几个原因，一方面，劳动力短缺和工人成本上涨，富士康希望通过机器人来弥补用工空缺并摆脱对劳动力的依赖；另一方面，苹果是富士康最大的客户，每年都会对质量提出更高的标准与要求，将导致其组装生产线也需要跟着升级。但机器换人似乎在苹果生产线上作用并不大。

理想很美好

在《The Information》最近的一篇报道中披露了苹果近 8 年来是如何尝试在中国建立全自动化工厂的。8年的尝试，也让苹果从自动化中学到了一个道理：人类更好。

直到今天，苹果仍然面临着找不到用机器人代替人工制造 Mac、iPhone 和 iPad 方法的困境。

根据The Information 的报道，2012年苹果CEO蒂姆•库克和其他高管在中国参加了一次会议，他们观看了由机器人而不是人类操作的iPad实验生产线的视频。视频中描绘了这样一幅画面：iPad生产线上的工人，全部用机器人取代，iPad部件沿着传送带移动，并在被称为Foxbots的机器人手臂的帮助下进行切割、化学处理、抛光和部分组装。

这条生产线是由苹果最大的外部制造商富士康开发的，郭台铭对这项技术的未来充满信心：当时预计富士康到2014年将在其工厂中使用100万台机器人。

8年过去了，机器人造iphone的梦，富士康醒了，苹果也醒了。

现实很骨感

2012年苹果组建了一支专业的机器人和自动化专家团队，想开发自己的自动化生产技术。但事与愿违，2018 年便惨遭关闭。

在多年的试验中，苹果发现，精密电子设备对涂胶水的精度要求非常高，误差必须控制在 1 毫米以内。而拧螺丝也必须把握好力度，判断是不是已经拧紧了。

但机器人无法实现所需的精度：iPhone 上的螺丝钉尺寸太小，机器人根本不能掌控拧下去的力度，而对于工人的手来说，感受阻力是非常直观的。而机器人并不是十分擅长这两件事情。苹果的螺丝很小，机器人无法掌控拧螺丝的力度，而训练有素的工人比机器工人更擅长涂胶。

在苹果的例子中，我们可以看到精度问题是机器换人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。对于手机制造来说即便一个螺丝稍有差池，也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品控事故，从而带来更大的维护成本。

不能否认，在某些产品的生产中，应用机器人会比人工效率更高。例如，在iPhone之外，机器人已经应用在苹果一些产品的抛光等任务中，其中就包括 2013 年推出的美国制造的 Mac Pro。

但当苹果试图把同样的工艺用在 Apple Watch 上时却遭遇了失败，毕竟Apple Watch 3太小了，同样的技术没法用，也因此，Apple Watch至今仍是手工打造。

不过，苹果依旧没有死心，在 2014 年推出 12 寸 MacBook 时曾试图打造一套全自动化的生产线，为此投入了数百万美元资金，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，因为流程不规则、机器人故障，生产线一直无法正常工作。这也导致了MacBook 延迟六个月发布，用机器人代替工人剩下的钱远远不及额外的花费。

机器人不是万能的

从苹果的试验中可以看到，机器换人更适用于标准化产品的生产中，在用户对产品创新要求高、品质要求高的行业并不适用。苹果就是最典型的例子。每年苹果的产品都会进行更新迭代，这需要生产流程与产品标准跟着变，原有的机器人生产线很可能因跟不上新的标准而被淘汰，但这个淘汰的时间还不足以将成本收回。

在某些产品涉及的工序与产品制造流程较为复杂，更新换代快，精细化程度高时，简单的机械臂操作可能无法达到预期，而人有思想，能够灵活的部署与掌握相关技术，这也是苹果为什么苹果在历经六年的尝试后，得出了“人类更好”的结论。

机器人并不适用于所有制造行业，现在的各种工业机器人应用，更多的是集中在针对消费电子和汽车领域进行开发的，多适用于简单的、重复性的操作，工艺适用面有限。在一些大型企业中，多数已经在简单重复的工序里实现了自动化，但是，部分工作还是现阶段无法借由机器人完成。

或许所有制造岗位都具备换人的能力，但即使机器具备人的能力，在某些制造环节上效率和精度并不如人工。即使效率上比人工强，但是也还涉及到投资回报的问题。

除此之外，我们还一直在讨论机器换人由此带来的失业问题，但机器换人并不是不需要人了，相反恰恰最需要的还是人，只是这个人需要具备更高的能力和价值，例如技术型的工程师等专业人才。

最后，小编想说，我们在这里分享富士康和苹果想用机器人替代人工生产“失败”的案例，并不是想说明机器换人的推进并没有想象中的好，相反，从劳动密集型脱胎换骨，走向智能制造，制造企业的“无人化”是无法逆转的趋势。正如马被汽车取代，一些低端、重复无用的工作也终将被机器替代。

2020年的疫情，让更多的企业开始考虑机器换人，但在这份考虑当中更多了一份担心，工厂购入设备需要资金，机器换人真的划得来吗？小编认为，“机器换人”势在必行，但企业需要综合考虑自身条件，逐步进行替代。

换人无法避免，如果不能掌握先机，技术的快速发展之下，也许下一个被替代的就是你！

*图片来源于网络

本文参考：

https://www.theinformation.com/articles/what-apple-learned-from-automation-humans-are-better